□ 王佐东

每一场回归都蓄谋已久

登高 望远 寻踪或是怀念

除却第一次的好奇和冲动

梦回 亲见 入怀

我必须再去看那山

在黄土高原腹地的洪河川

那神奇的 惊艳的 温润的 孤绝的

树木草花乃至红狐白蚁和飞蝶

世世代代不能妄断的传承和赓续

显得如此持久和强烈

看那挺拔而丰腴的

寄居在母性怀抱的倒影

少见的云海造就的霓裳所遮掩的

独一无二的奶头山

麻王川 棛子河湾 二峁梁的绿色

白云缥缈的蔚蓝

于眼花缭乱中却无法遮盖

那植入蓝天和白云的高耸

一世风光造就的万世沧桑

虽然孤傲却也巍然和神圣

看那山下吹过一场秦汉的风

镌刻安武名字的丝绸古道

民乐遗址灰土的沉积

那被千古膜拜的孔殿

像黄土一样柔软坚韧

如北风一样洞达旷远

一行行将获得钟声的指引

把古训与哲思化作了

一串串清新的步履

成为雕刻在川台之上的潜夫群像

看那阴坡沟悠长曲折的山路

不断被逾越的幽深和起伏

成就一双双专注的眼睛

和千年古柳积淀的神髓

再取阳坡湾的泉水

侧身去煮一壶淡冽的黄酒

在榆树胡同洞悉越界的神话

成就一席滔滔的社火情节

已赐源源不断笔墨

获得满满又宁静的文字

看那阳洼刘一道弯连着一道弯的烟火

于无声处的回音

兜兜转转的心思

难改默默耕耘的秉性

只需一双高翔的翅膀

起早贪黑的飞翔

越过春夏秋冬

五谷杂粮创造的世外桃源

一切都没有改名的仙风道骨

是沉默又博大的父老乡亲

看那该丰韵的地方是否瘪蔫或陷落了

该骨感的地方是否饱满或臃肿了

变小的大狼沟的水依然潺潺不息

大庄和洪河也从不消闲

坪边也许瘦了一圈又一圈

棛子河湾石林一样耸立的黄土柱子

以嶙峋的、折断和坍塌的方式

铭记好多好多变迁的不凡

愈加紧挽的发髻

难改慈善淑贤的容颜

看那时光不断改写的

阳坡桥慰平的沟和坎

一个传说演绎成的若干故事

虽然又增添了新的心思

如此温暖的胸怀和爱抚

如此底气十足的依仗和后台

以爱人的忠诚守护

用母亲的名义养育

一条渡过祖祖辈辈生命的河

一片孕育专注和奉献的川和山